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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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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出是振落沙塵的巨大戰鼓聲,還是五千無垢者的整齊踏步響,綿延數里的隊伍,如同一條在山谷間遊動的黑龍,用它巨大的利爪在大地上刻下印記,一步步緩緩追隨著在隊伍最前頭那一頭白金長髮的唯一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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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龍石島已經一個月,走在女王身邊,經過山脈越過沼澤,現在究竟走到何處我已經分不出來了,但原先放在行囊中的大衣一件件穿到了身上,遍地的草皮已不如上週看到那般翠綠茂密,我知道早已經進入北境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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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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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巨大生物自頭頂飛過,振翅颳起風沙,掃出我一陣耳鳴,忍不住摀起耳朵,卻看著上千士兵不動聲色地緊握手中武器,我只好迅速放下雙手故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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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城堡失聯前最後一封來信中,只有寫著簡單的「Fallen」一個字,從此全維斯特洛的軍隊都走上了這條無盡的北伐之路。若不是兩個月前我在舊城酒吧裡打輸那場架時被這喬拉老頭救了一命,真不知道此生什麼時候有機會能近距離見到大名鼎鼎的「風暴降生什麼什麼一世、不焚者、哪裡的女王、什麼什麼人和什麼什麼王、記得有個什麼的卡麗熙、什麼奴隸、 龍之母丹什麼的」,從沒見過名字這麼長的女王有夠難記,但喬拉如此尊敬她,想必真的是厲害的女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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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偷聽到喬拉說總共有八支部隊,分別往臨冬城和恐怖堡前進,不知道我們要去哪一邊。光是女王就派出了本隊無垢者及提利昂帶領的騎馬蠻軍,還據說大名鼎鼎的「弒君者」擅自帶走君臨城中大部分的軍隊,不故鐵王座女王的反對,參與了這場戰爭。在遙遠的西邊,更有一群平民手拿鐵鋤鐵叉,像是受到信仰的驅使似的,跟隨著一位神秘紅袍女子投入這場攸關人類存亡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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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落下,全軍點起大量的火把繼續前進,照慣例天黑後還要再前進一兩個時辰才會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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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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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隻什麼東西飛過,這群穿得黑壓壓的軍人是聽不到嗎?還是頭盔的關係呢?我忍不住又撥動了一次耳朵,手上的戰旗被我搖晃得不像樣,為此我還被女王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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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氣溫驟降,我顫抖的手幾乎快握不住槌子了,濕冷的泥土更是難以咬進紮營的釘子,環境一天一天嚴峻,遠方山谷還時不時傳來嘶長的狼嚎,感覺內心深處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恐懼,隨著與日俱增的考驗慢慢的浮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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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喬拉說現在紮營的地方就在賽文城外,明天就能抵達臨冬城,但他又說北方的狀況我們一概不知,異鬼若是已經征服臨冬,現在突然出現在營外也是不無可能的,所以隨時要做好戰鬥準備。想到這裡我手中的槌子抖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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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聽說異鬼是群殺不死的怪物,冷酷無情,殘忍至極,不論是人類或是動物,任何生命都不放過,還會把被他們殺死的生物復活成他們的同類,這樣聽起來我們到底還有什麼勝算啊!越想越害怕,難道我短短的生命就要結束在這寒冷的異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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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憶起入夜前被女王注視的那一眼,那濃黑的眉毛之下,彷彿是兩顆藏有神祕宇宙的藍寶石,如同霜雪般冰冷卻又好像有股熾炎在燃燒,雖然僅是瞬間一瞥,但原先無所信仰的我,在看見她那雙好像藏有的萬千故事與堅定決心的深邃底下後,已經決定要像喬拉一樣永遠跟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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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我沉浸在女王野心所即將帶來的新世界幻想中時,北方傳來一陣號角與戰鼓聲,四周無垢者瞬間抽起手邊刀劍往聲響處衝去,我的手背也因為這一時分心而被鐵釘刮了一縫,滴上了米白色的帳布,留下了三滴鮮紅的血,在身旁營區火把的照耀下,三滴閃爍的血光掃過我驚怕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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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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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飛過,那聲音近到彷彿就在我耳邊一般,就像是睡覺時,蚊子不斷在耳窩中跳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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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邀啊!給不給人睡覺啊!我正演到緊張刺激的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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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半,我氣PUPU的從床上跳起來,火速衝到門邊打開大燈,大老遠就看到床頭旁的有三隻吸飽飽全身脹紅的大蚊子,正慵懶地趴在牆壁上,彷彿在嘲笑剛剛還捨不得離開夢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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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掄起隨時充電蓄勢待發的電蚊神拍,以排山倒海之勢使出一招「大海無量」,一掌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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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三具熱騰騰的屍體黏在鐵網之間,隨著我不肯放開的電源鍵,持續在我手中燃出一絲絲白煙與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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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我怒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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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從柔軟床鋪走下地板時,一個踉蹌,不小心把三隻「蚊屍」抖落到了床單上,還在我試圖想用神拍把屍體黏回拍上時,壓爆了我以為已經燒乾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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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我床單上留下了如同帳布上的三滴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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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有點不爽床鋪沾汙了,但又有點興奮「難道這血印,代表我等等可以在夢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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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立刻又熄燈躺平,期待著在戰鼓與號角聲後到底會看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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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上眼睛,迅速襲來的睡意帶我脫離了床鋪柔軟的觸感,在一片什麼都沒有的黑暗之後,出現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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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半該起床上班的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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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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